恋恋马花美（散文诗）

•滇 童•

听，高原的歌声嘹亮，仿佛那离开我们很久的《赶马调》又回旋在耳畔。微风轻拂，山路间响起马铃声，赶马的彝族汉子步态微熏地蹒跚在山间小路上，边走边唱着思乡的歌谣，悠扬的歌声时断时续地在山谷中萦绕，那悲情那痛苦令聆听者肝肠寸断。

满山遍野的马缨花竞相开放，火红火红的马缨花静静地站在那一岭一岭的山岗上，任岁月流淌，任时光流逝，也没有改变它那火热的烈性，依然那么娇艳那么妩媚动人。那些间或花间的青松林散发着迷人的清香，绿油油的松针上的露珠青翠欲滴。茂密的杂木林和小冠木林也朝气蓬勃，他们都是居住在这里的常客，它们和马花人一道是这时空的见证者参与者。它送走了远去的马帮，迎来了今天的新人。

头顶文学桂冠的诗人和翩翩起舞的歌者拉开大山的序幕。

寂寥已久的大山花开了，樱花、桃花、梨花、苹果花争奇斗艳竟相开放。看，樱花泼辣，桃花娇羞，梨花矜持，马缨花热烈大方。核桃花开得讨厌，像一条条毛茸茸的肥硕的菜青虫倒挂在枝头，在微风中晃动，让人怕怕的。花椒花也开了，它吐露着特有的芬芳、它那青玉色的小花辨儿开得高贵典雅。它简直是花中高手，未见其花，先闻其香。香气袭人，麻酥酥的，酥到骨头缝，酥到脑神经。此时此刻若是一阵清风拂过，瞬间便能涤荡你疲惫的身心。你便觉得这是股难能可贵的清香。

激情洋溢的诗人来了，顺着一道道山腰绕梁而来。这是他们的远方，他们带着诗，带着混沌时代的火光与智慧和这里的山水草木展开心灵的对话。

诗人是远古时代，魔法森林的小精灵，有强大的精神动力和超自然的魔力，能够在艰苦卓绝的环境里构建美好的家园；诗人是近现代黑夜里的探照灯，他们是黑夜里唯一的光芒。现在他们是叩苍穹的使者，是绝不漠视黑暗、暴力、战争的勇士和圣徒……

今天，他们握着心灵的诗笺，深情地在大山里诵歌。歌声飘过山凹，歌声飘过山岗，回旋在松涛阵阵的林间。那此激情洋溢的词藻，像站满山岗的松树上的松塔在枝头欢笑。

今天，他们在向往已久的诗和远方——马花。马花也开花了。

马花这块尘世的净土可以让他们赋诗，马花这山花浪漫之地，足以让他们以忘我的情怀高歌。那美妙的赞歌，像山里的野花开得多么诗意，多么幽雅。诗如花开了，花如诗意了，诗花流韵了。

歌舞者来了，他们听着风的吟唱，寻着花的芬芳，像跳跃在枝头的白灵鸟踏歌而来。他们在花丛中起舞，在清风中歌唱。歌声飘过山岗，歌声飞上朵，歌声醉在山谷，青山陶醉在歌声中。歌声飞上云朵飘向远方，告诉远方的朋友有一个地方叫马花。

我也来了，我是一个诗客。我带着满腔的情怀和热烈的爱意。

马花的山水马花的人，我是多么爱呀！我在无尽的夜空思念你，思念这魂牵梦萦的地方，思念这让我流连忘返梦境。我那铺天盖地的诗笺，将弥补我迟来的罪过。那一行行如青松般笔直的诗行，是前世今生为你写下的赞美。我要把那些斟酌了又斟酌的绚丽的词藻悬挂在你美丽的花朵上，点缀你的风雅，点缀整个春天！今生今世我许你如花，你可许我爱你？

我一个远行忘归的浪子啊！那里有风那里寻，那里有诗那里去，那里有花那里浪，那里有酒那里醉。我应该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我是那个从明朝出走忘归的少年。生生世世漂泊异乡，染尽世俗放浪形骸色彩。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的痴情少年！

瞧，我来了。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你，你那如樱花般的娇艳的美，让我如痴迷如醉。瞧，你又歌唱，你又起舞，你又含情默默地笑。真叫人欲罢不能。

啊，马花！因为爱你！我一次又一次的到来。

啊，马花！你那青松般俊朗的身姿，那樱花般的含笑。梨花般的多情，花椒花般的典雅，桃花般的动人，让我心碎一地，情洒一坡。  

你可曾记去年今昔，我们立下了誓言......

啊，马花！我欲走却不能走，我欲留却也不能留。我在欲走与欲留间犹然未决。作为诗客，远方有更远的地方，我要永远诗行远方。作为浪子，他乡的山花也烂漫，他乡的姑娘更迷人。

啊，马花！你叫我如何是好！

如果我留下，那当是我“沉醉不知归路。”更或者是“却因浊酒恋红尘”了。

如果我离去，我将带着你的美，在一次又一次的远行中，在一场又一场的人生际遇里，向那些匆匆的过客述说你的美丽。在一次又一次的诗和远方时说你是一首美妙绝伦的诗行。

作者/滇童（朱鹏）

编辑/杨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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