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宾川】残阳夕照杨柳村

航拍杨柳村/来自董志宏作品

提到位于洱海东南角的大营镇杨柳村,去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无论是到被称为“小香格里拉”的杨柳村草甸,还是到杨柳村朋友家做客,要么就是沉迷于秀美草甸风光,或者在朋友家品尝美食,真正对杨柳村了解的比较少。

龙年农历二月初八,应朋友邀约又一次来到了杨柳村,参加传统民俗祭本主活动。一路风光秀美,春意盎然。中午时分来到了杨柳村,我照例还是先到宾川境内海拔最高的本主庙——杨柳村本主庙,体验传统的祭本主活动。

每年农历二月初八,是杨柳村本主摩诃迦罗(大黑天神)的诞辰日,是杨柳村一年中最热闹、最盛大的节日。到了二月初八,村民都要打扫房前屋后,男女老少身着节日盛装,杀鸡宰羊,烧猪头,烹制美食,迎接嫁在外的姑娘一家,邀请款待远方的亲朋好友。午后,各家各户都要将煮熟的猪头、鲲鸡,香油煎制的米干啷、豆腐片,以及必不可少的红香、黄纸等,用锑盆或托盘装好端到村中的本主庙,燃放鞭炮后按传统仪式烧香、磕头、念祈语敬献本主及诸神,祈求保佑家人健康平安、兴旺发达。

活动结束已快下午,我没有与同伴乘车返回上杨柳村朋友家,而是选择由老路进入已经基本废弃的杨柳村老村庄,参观杨柳村老村老屋,探寻老村旧时光。

从本主庙到老村一段路相对平缓,曾经做过硬化。路的两边是赤松树、核桃树和灌木丛,植被较好。老村口的山坡下是前些年修建的村活动场所,整个老村和本主庙坐落于山坳中。

杨柳村是宾川县大营镇西南部高寒山区的小村庄,资源丰富,人杰地灵,是一个传统的白族村落。村境内杨柳村草甸有“宾川小香格里拉”之称,成为宾川新兴的旅游观光之地。

杨柳村历史久远,相传,顺治年间,始祖董来生经常往来于大理凤仪与宾川宾居两地之间做生意,从宾居驮运小猪仔到凤仪地区贩卖,一次偶然的机会,董来生和同伴没有走常走的茶马古道灵光道,而是从凤仪经荒草坝、寺平山、小龙潭、清水河到宾居。中午时分,来到后来的杨柳村一带,古木参天,山青水秀,如入仙境,这时感到了疲惫,肚子也饿了,便在小溪边歇脚生火做饭,饭后继续赶路。几年后,董来生复经此地,看见上次随意插在地上的杨柳枝拐杖,扎根发芽,长成了枝繁叶茂的杨柳树,便把这片土地当成风水宝地。董来生向家人讲述了事情经过,商量一致,带着妻子赵氏、长子陆科、次子应科、三子奇科一家五口搬到了杨柳村,落脚在当时看来条件更好的下杨柳村槐树旁,建盖房屋,开垦土地,弃商从农,过起了农耕生活。三个儿子相继长大成人,先后成家立业,树大分枝,人大分家,长子迁居独家村。两位老人去世后,次子留在下杨柳村,三子董奇科迁至上杨柳村。子孙多与附近的乌龙坝等白族通婚,繁衍生息,发展成上下杨柳村。起初他们把村名叫做“杨柳冲”,后因杨柳冲读起来不顺口,演变为杨柳村。据董志宏先生《杨柳村村名考》一文载:杨柳村村名有文献记载,是光绪二十三年(1897)上杨柳村董熊氏与董春生的土地买卖契约上,写着“立送菽地文约人董熊氏同侄春生系杨柳村居住”,文献表明,至少从光绪二十三年起,村名已演变为杨柳村。

站在村活动场所前的平台上,杨柳村老村和新村一览无遗。老村虽显破烂,但远观青瓦土墙,古朴庄重。干柴山上的新村则洋楼林立,气派新潮。平台下几株老树已经枯死,孤独的守护着老村庄。

寻着老村古巷道慢慢前行,老村到处残墙断壁,瓦砾遍地,一院院白族传统的四合五天井院落还依稀可见,大门和房屋上的木雕、墙画在凌乱的瓦砾中格外显眼,彰显着原住户家底的殷实。院落和村道间杂草丛生,荃麻乱长,青石板道路隐藏在草木中依然藏不住光滑的外表,默默地告诉人们古村曾经的辉煌。

据董志宏先生《杨柳村村名考》一文载:随着人口的发展,砍伐森林,开荒种地,下杨柳村的生存环境逐渐恶化,山体滑坡、泥石流时有发生。1990年末,少数人家陆续迁往干柴山。2008年6月,发生特大泥石流,造成2人死亡,部分房屋被冲毁,下杨柳村剩余户数在政府组织下全部搬迁至新址干柴山。现在,上、下杨柳村相距一二百米,几近融为一体,形成一个自然村,两个村民小组。上杨柳村现有110户432人,下杨柳72户267人,上下杨柳共182户699人。

且行且看,走马观花,惋惜于老村的衰败,抬头远眺干柴山上的新村,新农村气派的白族建筑鳞次栉比,欣欣向荣。

回望四山头,矗立在座座山峰上的大风车“嘎吱嘎吱”不停转动,山箐两边翠绿的森林中,野山茶开得正艳,透过漫山遍野的青青赤松林,金黄色的山鸡椒花、洁白妩媚的梨花李子花、娇软红艳的桃花,与一幢幢青砖灰瓦的小洋楼交相辉映。

村庄旁香椿、树头菜、核桃春芽满枝,在夕阳下竞相争春,为静谧的小山村增添了节日热闹的气氛。

近年来,杨柳村充分发挥地缘优势,种植青蚕豆、甜脆豌豆、白芸豆、苹果、错季蔬菜等作物,保护赤松林收获松子,增加收入,山村每家每户差不多都盖起了小洋楼,修通了村间水泥路,引来了自来水,村容村貌、生产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山村和谐美丽。

夕阳西下,远眺苍山洱海秀美风光,晚霞映红了山光水色,残阳如血,娇羞红艳。山顶上的小村庄仿佛腾云驾雾,飘飘欲仙不停转动的大风车将血红残阳慢慢的按下了山顶。眼前的红土地上,青青的豌豆苗吮吸着滴灌管道滴出的山泉,宛若襁褓中的婴儿,孕育着又一个崭新的希望。

图文/杨宏毅

编辑/杨宏毅

责编/李丹

审稿/安建雄

终审/杨凤云  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