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好友蛮子的《飞凤山，宾川人生命里的乡关印记》美文，一直被文章深深打动，尤其是“癞山上的野生山药却还是有一些机会品尝的，况且，老癞山上黑棵萝最多，那也是多么鲜美的野果啊，虽然那么小，可好吃啊。再嫌小的话，那还有甜甜的仙人掌果的啊，只是不能吃太多，不能嚼太细……”心头总萦绕着黑棵萝那黑黑的、小小颗粒的形象和味道的记忆，总也挥之不去。

仲秋时节，因老家一位亲戚过世回去吊唁，墓地就在村子背后的半山腰，路途不算太远，所以就一直送到了墓地。在墓地的小平台上回望平川小坝子，秀美的村庄星星点点点缀在青山绿水间。

烤烟已经采收得差不多了，田间烟杆上剩余的烟叶绿中带黄；这几年的平川，水稻已经不多了，零零星星的几块水稻田夹杂在田畴中，成熟的水稻泛起金黄，十分抢眼；前几年大种的葡萄，因气候、价格等诸多因素影响所剩无几；剩余的大部分是包谷，成熟前的天花紫红黄相间，杆和叶开始枯萎，倒也平添了几分秋色。整个坝子里的庄稼错落有致，秋天的颜色泾渭分明。

借安葬骨灰的空闲时间，我慢慢的往山顶上攀爬，一来想更远更高的看看平川坝子的秋色，尽量能把它拍得更好，因为早上回老家的时候偷懒没有带航拍设备，这会儿只能靠爬高来看远；二来也想碰碰狗屎运，能不能意外的检点鸡枞、野生菌。气喘吁吁爬到了平川光沟埂上，一边坐在石头上休息，一边远眺深藏在宾川山区这个俊秀的小坝子。视觉比刚才好多了，但依然觉得不十分理想，还得往上爬。

喝了点水，继续往上爬，坝子越来越宽广，村庄也越来越小，牛角山下的禾头村也完全进入视野，与平坝子连成一片，这里看平川坝，感觉有点大了。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拍摄地点，在这里可以看到除了南份（康宁、罗九）和北份（底么）以外的平川坝，视野开阔，景色秀美。古镇平川更加清晰，传统建筑和现代建筑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展现出宾川山区三乡镇政治经济文化交汇中心的魅力。

虽然是休闲式拍摄，但依然得认真对待。拍完收起设备，想起了自已企盼的“狗屎运”——找鸡枞，沿着山坡爬上爬下，左观右望，鸡枞肯定是没有，失望间看到了满山遍野的黑棵萝树，细小茂密的枝丫间，点缀着豆大的小颗粒，这不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黑棵萝吗。

黑棵萝树并不高，属小灌木丛生植物，枝条茂密带刺，枝叶细碎呈排条状，果随枝生，豌豆般大小，成串成团，未成熟的呈青绿色，半熟为粉红状，成熟的为紫黑色，状若蓝梅，初食微酸涩，越吃越甜。童年时代老家还没有苹果等水果，除了本地梨和桃，野生的黑棵萝也算是我们的美味果品了。

野果成熟季，我们一边放牛，一边采摘，自己吃外还拿回家分享。山路上下随处可见，成熟期较长，大人们上山也是一边走路，一边随手抓一把，吹去碎叶杂质，放到嘴里边走边嚼，既解渴又解馋。这些年，偶尔也会到集市上买一些回家，洗净后用包谷酒、高鿄酒泡在玻璃罐中，几个月后香甜扑鼻，酒色红润，是绝佳玉液。

天空飘起细雨，且慢回忆，这等美味岂能放过，恰好准备装鸡枞的袋子派上用场。将袋子挂到树枝上，左右手一起开工，枝头上黑黑的小果实被一一“请进”袋子中，不大一会就摘了小半袋，足够泡上一大壶美酒了。

细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看采摘的果实，已经很满足了。见好就收，抓一把饱满紫黑的小果放到嘴里，边嚼边下山，那涩味、那甜味，真没得说！

图文/杨宏毅

编辑/杨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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