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被烈火烧过的废墟还在叹着气，天空像蒙上了一层灰纱。风吹过，不再带来清凉，浓烈的焦糊味包裹着这片黑土。这里的一切都只发生在昨天，这里的一切都成了名义上的存在……说不定不久便淡忘了，连名义也不复存在。

“阿毛，你去哪？”少年头也不回，身后的家人早已习惯，问了也白问。父母早操碎了心，可始终对这个三教九流的儿子无可奈何。

少年的小跟班们在家旁等候，见少年出来便招呼起来，勾肩搭背向不远的树林走去。偶尔有旁人走过，他们也全当没看见。大人们已经习惯这些成天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只不过抽烟喝酒还是避讳一下。随着一下又一下扳动火机的声音响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半空出现了缕缕轻烟。

待烟足酒饱，烟头酒瓶散落了一地。

“阿毛，走吧，走吧。”人走了，烟头掉在枯落的松针叶上，烈火被慢慢点燃……夜深风大，火势不受控制，四面都是山岭，从东往西吹，从北往南吹，村子的周围像建起了万丈高墙，滚烫的高墙。阿毛醒了，他想出门溜达，发现烈焰正伸出手扣响着房门。

“起火了！起火了!”几声呼喊过后，村子沸腾起来，人们被“高墙”挡住了去路，一家人在灾难中跑散。次日尸骨散落于各处。阿毛从村后的石子路逃了出去，石子路之后是一条小溪，它顺着溪流得到了新生。他回望，村子被烈火淹没，昔日的朋友亲人被葬在了火海……

阿毛坐在溪流边，等消防员们灭熄最后一丝火光，阿毛也跟着警方走了。

……你知道什么说什么……我弄的。为什么？没为什么……抽烟丢林子里了……

“怕蹲牢子吗？”

阿毛没有应答，眼角微微泛起泪光。

“怕吗？”警官的声音变大了许多，提醒着他必须回答。

“怕……当然怕。”他渐渐低下了头，泪水一涌而出。

……

“后悔吗？”

“……后悔。”

那是一个小村子，那安静极了，没人嬉笑，没有任何吵闹声。在一夜之间，熊熊烈火把这夷为了平地，一切突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明天本该是美好的，他们的明天本该是阳光明媚的。那一夜，人们卸下了一天的疲惫悄然进入了梦乡，只不过没有再醒来。

那一夜烧毁了小村庄，也烧毁了阿毛的人生。那一夜他们感受到了生死离别，感受到了烈焰的威慑。那一夜之前，人们从未感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那一夜过后人们才开始念念叨叨，“防火——防火”“要注意防火，大意不得！”一切都发生在那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那一夜？

作者/吴晓蝶 拉乌完小六（2）班学生

编辑/杨宏毅

审稿/吴洪彪

终审/杨凤云

（图片来自网络，图文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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