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川时讯•文化周刊】我 的 阿 妈
•·谢 武·•
农历2023年腊月二十九日下午三点十分,我的阿妈不幸因病去世,86岁的阿妈永远离开了我们,让全家人悲痛不已,本来快乐的春节全家人在无比悲伤的气氛里度过,一家老小无尽地怀念起我亲爱的阿妈。
我的阿妈出生于1937年农历大年三十,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老家原来在祥云县老东山,解放初期又搬到了宾川县宾居镇李英村,在这美丽的村庄里,阿妈度过了她一生中的大部分岁月年华。
阿妈从小心地善良,朴实厚道,孝敬父母,尊重长辈,关心弟妹,友爱乡邻,是父母心中的“掌上明珠”,弟妹眼里的“大姐大”,乡邻口中的“瓷娃娃”。响应当时国家“扫除文盲”的号召,尽管当时家庭生活艰苦困难,爷爷奶奶毅然把阿妈送入学堂,这下好了,阿妈如饥似渴,刻苦努力,不耻下问,沉浸在学习文化、增长知识、增长才干的海洋,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是老师夸奖、同学学习的榜样。本来在小学毕业时可以顺利升学,但在爷爷“女娃娃认识几个字,数得了钱就行了”的强烈要求下,听话的阿妈只能放弃学业,回家务农,帮衬爹妈。回家不久后,阿妈由于性格开朗,有学业功底,能力突出,先后被选为村里的会计、大队团支部书记、县人大代表、宾居乡妇女主任,年仅十八岁,就当上了宾居乡的副乡长。
阿妈年轻时候亭亭玉立、美貌如花,是当时十里八乡很多优秀青年男子追求的对象。就在那时,阿妈认识了英俊潇洒、中专文化的爸爸(广东地区支持边疆地区发展干部),爸爸被派来村里当工作队,他们相识相知相爱,走到了一起。为了爱情,为了婚姻,阿妈辞去了只拿工分的副乡长,跟着爸爸东奔西跑、浪迹天涯。幸福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大姐、二哥、我(小三)、小四兄弟的出生,生活负担越来越重,爸爸妈妈开始有了争吵,一次激烈的冲突后,刚强的阿妈赌气带着四个儿女回到老家,独自开启了艰难的养儿育女之路。当时的大集体时代真是苦啊,瘦弱的阿妈天天起早贪黑干农活,挣的是工分,住的是茅草房,吃的是面面(玉米)饭,有时甚至难以为继。就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阿妈始终坚持要让自己的儿女上学读书,学习文化。几年之后,小学毕业已经考上初中的大姐,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上学了,为此阿妈和大姐相互怄气,长时间不说话,最终以阿妈的默认、同意收场。是啊,还不完的超支款,吃都吃不饱,还怎么继续念书呢?那时的二哥和我少年叛逆,调皮捣蛋,没少挨阿妈和大姐的打骂。印象中,爸爸一年回家的次数和时间不是很多,也很少关心过问子女的培养教育。一次意外,爸爸不幸离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那时的我还小,有点难过,但不是很清楚地明白爸爸离世意味着什么,心中暗暗想,必须好好读书了,让阿妈高兴一些。悲痛之余,阿妈擦干眼泪,振作精神,继续独自艰辛哺育儿女健康成长,一生没有再改嫁。也就从那时起,阿妈从一个温柔的小女人,逐渐变成了精明能干、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汉子、女强人。为了养儿育女,阿妈当过乡村医生,卖过百货,做过小吃,种过桔果。年纪不足五十岁,却已弓腰驼背、步履蹒跚、满脸皱纹、满头白发。
岁月无情,我的阿妈最有情。在阿妈的精心养育下,子女们已经长大成人。大姐、二哥、我和四弟先后成家立业。我的阿妈,本可以安享晚年,却在年近七十岁的时候,不顾劝阻,毅然回到老家,重新开始了务农种地的岁月,先后种植过葡萄、软籽石榴,很多时候都是大姐在照顾陪伴她。多年辛勤努力下,有了一些经济收入,让她内心得到一丝慰藉与满足。阿妈86岁的时候,实在干不动了,在我的再三苦苦哀求下,才来到我家居住生活。这时候阿妈已经年老体衰,长期的胃肠道疾病,让她饱受病痛的折磨,先后多次住院治疗。特别是在2022年底感染新冠病毒后,身体状况迅速恶化,多次往州、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好在有大姐和学医四弟的贴心照顾,以及医务人员的精心治疗,阿妈总算转危为安,平静地度过了一段时间,年前,阿妈又一次病重住院,这一次却再也没有回来。
看着阿妈的遗像,回想着她离世前痛苦无助的眼神、消瘦的脸颊,我感慨万千、心如刀绞、泪如雨下。阿妈一生勤劳节约,为儿为女,倾其所有,甘当牛马。作为儿女的我们,总觉得对阿妈还孝敬不够,还有说不完的话呀!我的阿妈!我永远敬重佩服您,认真学习您,深情怀念您!
作者/谢 武
编辑/杨宏毅
审稿/张 进
终审/杨凤云
投稿邮箱/bcrmtzx@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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