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川时讯•文化周刊】鸡足山滇合欢树
宾川鸡足山的大士阁,仿佛一位超凡脱俗的隐者,遗世独立,静栖于石梁桥之上、象鼻山之前。这座寺院为明代鸡足山108所寺院之一,原名三摩寺,建于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它虽在上世纪60年代末期遭受破坏,却又在2008年于修复重建中续写与时光的绵绵长卷。
而簇拥在大士阁周围的,是一群古滇合欢树。它们仿佛从岁月幽深处阔步走来的巨人,身姿伟岸、沉默威严,静静守护着这片佛门净地。其中,傲然挺立在大士阁门前的那一棵,无疑是鸡足山上的滇合欢树王。它拔地而起,身姿挺拔如峰,向着苍穹伸展,树枝苍虬似龙,蜿蜒盘旋,诉说着往昔的故事。高达13米的身躯,直插云霄,仿佛要与天际试比高;树干粗壮雄浑,直径足有149厘米,那是岁月沉淀的勋章。轻轻翻开《鸡足山志》,近400年的光阴如涓涓细流,在一圈圈树轮间悠悠淌过,这般漫长岁月的凝练,让它当之无愧地稳坐鸡足山滇合欢的“王者之位”。
大士阁,历史上高僧大德辈出,智封和尚便是其中的一位。早年的他,负笈嵩山少林寺,于晨钟暮鼓间习武修文,研习精深经文,苦练绝世武功,而后辗转来到大士阁潜心修行。传闻他轻功卓绝,飞檐走壁恰似闲庭信步,如履平地。想当年,寺门口这棵滇合欢树下,常可见智封和尚的身影,他一袭僧袍随风舞动,拳脚生风,在此苦练神功,终成一代武林高僧。1976年,智封和尚在圆觉寺圆寂,可他的传奇故事并未随之落幕,而是如永不熄灭的火种,不仅深深镌刻在寺院的碑记之上,任由岁月侵蚀、风化,字迹依旧清晰,更如春日里的繁花,在世间广为传颂,成为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佳话。
回想儿时的朦胧记忆,大士阁门口的滇合欢树便已如一颗种子,扎根于我幼小的心田。那时的我身形矮小,仰头凝望,只觉得这棵树高大得似乎能轻轻触碰到缥缈云霄。葱茏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仿佛一片无垠的绿色苍穹,投下大片清凉阴凉。如今,再度与它相逢,岁月这把神奇的刻刀,为它的枝干精心雕琢出苍虬古朴的纹理,每一道深深浅浅的褶皱里,都隐匿着往昔的风云变幻、岁月沧桑,那是历史与自然携手绘就的惊世绝美画作,令人叹为观止。
古滇合欢树,于鸡足山而言,是大自然馈赠的稀世珍宝。春回大地时,嫩绿的新芽开始探出脑袋,仿佛与寺院里的晨钟暮鼓轻声呢喃;炎炎夏日,繁茂的枝叶犹如一把把撑开的绿伞,为古老的寺院遮风挡阳。待秋风渐起,叶子仿佛被大自然的妙手悄然点染,渐次染上金黄,宛如一片片璀璨的金箔,随风悠悠飘落,为寺院温柔地铺上一层金色的绒毯,熠熠生辉;即便寒冬腊月,它们依旧如坚毅的战士,傲然坚守。
如今,我们再度走近大士阁,庆幸的是,那几棵高大古老的滇合欢树依旧安然无恙,傲然矗立。它们是生态保护漫长征程中最有力的见证者,于时代汹涌的浪潮里,机敏地躲过风雨的狂暴侵袭、人为的无情破坏,以顽强不屈的生命力蓬勃生长。我对它们的喜爱,恰似鸡足山潺潺流淌的清泉,绵绵不绝、源远流长。
作者/杨树荣
编辑/杨宏毅
配图/杨宏毅
审稿/张进
终审/杨凤云
投稿邮箱/bcrmtzx@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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