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讯副刊】熬稀饭(散文)
熬稀饭(散文)
熊志斌
昨天下午,脑梗治愈后的母亲,跟我抱怨电饭煲煮的饭吃够了。要我用炒菜的铁锅熬给她点稀饭吃,同时还特意叮嘱我要放两片白菜。
今早上5点30分,我就起床了。(昨晚上在睡觉前,我特意把起床时间定在5:30分)起床后,我快速的洗漱完毕,就开始为母亲熬稀饭。
首先我把米淘洗净后,放在炒菜的铁锅里,用多余米十倍的水浸泡着。再把昨晚上特意到哥家拿回来的一棵大白菜,把外叶掰尽到里面雪花白的叶片时,掰了两片下来,剔除筋后放在盆里洗净,切碎。开始了熬稀饭的全程。
电磁炉风扇的呜呜声,加速了正月早晨桶里冰凉井水的升温,我的心也在白炽灯光下升温。
母亲这辈子,是用嘴咬着勤俭持家的铁律。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母亲硬是用勤劳朴实把我们兄妹三喂养大,我顺利的读完初中。
虽然后来社会的前进,经济的发展,已让母亲不再为温饱而吐血的奔走。但辛勤劳动的价值堆积,又让母亲想另外一件事——盖瓦房。瓦房盖起后。母亲又东借西凑的为我们兄妹三的婚姻大事而疲于奔命,尤其是欠外债的岁月里,母亲更是小跑于田间地头的算计着经济来源。这辈子为了操持这个温馨的家,从没过着一天舒心的日子,总是把忙碌刻进岁月的记忆,让岁月的尘埃在我的记忆深处,每天都一寸一寸的腐蚀着母亲的身体,就在临了老了的安享晚年幸福时,却……
前年年关将近时,因年老体衰、又加之血压偏高而患上脑梗。所幸现在的医疗条件好和发现的早,总算把她从鬼门关里抢了出来。每每看到走路一步三摇的母亲,又回想她曾经在田间地头留下汗渍浸湿衣服的身影,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唉!羊跪母乳的场景我已见多了,难道我堂堂男子汉,在回报母恩时还不如羔羊吗?
铁锅里的米,在“咕噜咕噜”的水中上窜下跳欢腾着,我右手拿着的锅铲也细心的搅拌,生怕一个错误的动作,而毁灭昨天下午母亲交待我煮稀饭时,眼睛露出的渴求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拉近黎明的亮光,锅里的米也在裂嘴微笑的开着花儿。汤浓汁白的米汤告诉我,该放白菜了。
关了电磁炉,放下手中的锅铲,端起砧板对着铁锅,小心的用手把已切碎的白菜放进锅里。再开了电磁炉,又拿起锅铲小心认真的把白菜与稀饭搅匀。让冒着水蒸气的白菜稀饭,幻化母亲吃白菜稀饭时满意的笑容。
等待,在寻常里是漫长的守候。但手捏锅铲、情真意切的搅拌着为母亲准备的白菜稀饭,在匆匆中把时间脚步拉到天的亮光。随手把灯关了,望着冒着汽泡而粘稠的白菜稀饭,又放了少许的盐和草果面(母亲又有糖尿病,不能放糖之类的东东),并在锅里来回的搅拌几下,把盐和草果面搅匀。盖上锅盖,满意的走进堂屋中。
堂屋里,传出父亲为母亲穿衣服的絮叨声,我对着屋门喊:“妈,稀饭我已熬好了”。说完又叮嘱父亲不要再放盐了,然后便急匆匆的到田里干话了。
到田里后,干了半个多小时的活,我气喘吁吁的蹲在田里回想,今早上我为母亲熬稀饭的全过程。
我有幸能为母亲熬稀饭,熬的是一种报恩的心态,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种心态里,我细细咀嚼老辈们留下的这两句话:“娘生儿时娘受苦,隔着阎王一张纸”。
况且,还有哺乳、儿时的抚养教育,以及……
母恩似海!
作者/熊志斌
编辑/杨宏毅
图片/来自网络
审稿/刘灿
终审/杨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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