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川时讯文化周刊】思绪

思 绪

◎/张若恒

学生在考试,我坐在教室前。此时我只能安静的坐着,走动或是看书我都担心会影响到学生答题。坐着天马行空的想些事,很好玩。

人一有时间,手就情不自禁的去摸手机,回复信息,刷视频,打游戏,关注俄乌战争......网络世界很热闹很精彩,但放下手机我还是坐在原地,世界还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在家老是想什么事没有做完,没有做好,是有几件脏衣服没洗?哪几本书是想看还没有看?是楼梯需要拖一拖?还是庄稼地里的草要除?仿佛所有的时间要被琐事填满才是不虚度光阴,才不枉此生,是吗?

听着孩子们刷刷的写字声,这声音很美。这是思想的表达,这是灵感的火花,这如同林间的清泉。文字的出现“天雨粟,鬼夜哭”,尽管最古老的文字就只是一个图形,表达的内容有限。到现在文字为我们记录了几千年的历史,创造出了灿若星河的精神世界。我想孩子们此刻在文字的世界里遨游、思辨,文字会让他们在安静中体会到愉悦、惊喜。

临近暑假,我总记起三十年前的暑假。教了两年的学生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好好读书。走空了学生的校园空落落的,不免有点惆怅。

假期的校园,在雨水的催促下另一种生命——草,趁机生长,长在墙脚,长在石缝,长在房顶的瓦缝里。

      师生离开后,校园成了老鼠的天下。它们在土墙上随意的打洞,在教室楼板上撒尿,把书本拖到洞里阅读。它们自由到放肆的地步,它们也许盼望这个假期比学生还急吧。

厚厚的土墙,落了尘土的楼板散发出霉味,这是一种看不见的生命——霉菌,在滋生。土墙的表面不再光滑,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时间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被踏光滑了的石阶,刻在课桌上的“早”字。

              拉乌完小原校区

     火把花老是开得不合时宜,在这寂寥的校园有必要开得如此热闹吗?让人疑惑细碎的几片叶子,扭曲、干枯的枝干怎么能滋养出一大团一大团的花?我想会不会是叶子和枯枝故意的削弱自己来烘托花的娇艳,还是他们为枝头的绽放拼尽了全力。

我面前四排崭新的课桌,还散发着松木的芳香。这些松木砍伐之前是长在大兴安岭吗?如果是,那么每一年的冬季一定被冰雪覆盖,经历过上百次的严寒,每一块松木都见过雪原上有一只或一群鹿在奔跑,身后留下两行或几行长长的脚印,这些脚印消失在一夜的风雪中,只有树知道有一只鹿鼻孔里喷着热气在雪原上跑过。

    拉乌完小园教师(文昌宫)

临近期末考试都会想起刚参加工作时到别的学校监考,好多年前的事了,不知怎么还会想起来。当时要步行一天才能到监考的学校,考试工作前前后后要一个周。乡村小学周边没有几户人家,一天考试结束老师和学生都回家,下一场考试再来,校园空旷寂静。学校被围在群山之中,山从来不动、不笑、不哭、不闹,向对面的高山大喊一声,山没有回答,你不回答为什么还一直看着我?夜晚远处的核桃林间亮起星星点点的灯,才能知道山坳里是有人家的。在这混沌的黑夜里没有方向,暖暖的灯光是唯一可以刺破黑暗的利器,我想那温暖的灯光下有孩子在低头阅读,不论外面是风是雨。

           拉乌完小原教学楼

     思绪似一匹缰绳栓不住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图文/张若恒

编辑/杨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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