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讯副刊】 峨溪河上的桥

            峨溪河上的桥

                                          吴宗伯

 拉乌地处宾川东部峨溪河畔,历史上雨量十分充沛,四季变化明显,冬天白雪皑皑,春夏细雨连连。进入雨季,大雨连着小雨,十天半月都不晴,峨溪河的大水就像脱疆的野马,另改河道,冲毁两岸良田。充沛的雨量被山林大地吸收后又慢慢的释放出来,一年四季条条小箐和大河都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滋润着河两岸的庄稼。河中还有鲤鱼、石扁头、红尾巴花鳅、石蹦、水蜈蚣等多种水产动物,供人们食用。夏天枯水季节,在河的转弯处还会有许多两米多深的水塘,成为人们天然的游泳洗澡塘。

雨季的峨溪河涨水后经常人畜难过,历史上峨溪河畔的桥远离村庒,峨溪乡连接祥云县城唯一的大河口花桥,始建于1928年,有独特的古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气势雄伟。花桥上有两对有名的桥联,北头上的桥联上联是“锁河口之风水合意合心助力者代代定生豪杰”,下联是“连峨岭之地脉而今而后捐资人世世必出英雄”。南头的桥联上联是“思涉水艰难方知造桥终有益”,下联是“忆登山险峻行路后参识修路总无亏”。桥联激励着后人要修桥补路、多做善事好事。经历五十多年的风雨沧桑,现在花桥已经垮塌, 经过两次修整,已于1998年建成公路大桥。

另外一座桥是拉乌村的“拉杂务”大板桥,修建于1947年,桥长八米、宽两米,由过水木梭衣方、走马方三层叠起成桥面,桥两边还有长凳供行人乘凉避雨休息,由于当时没有瓦,桥的房顶只是用茅草盖,1952年房架倒塌后就变成了水皮桥。水皮桥是人们为了方便生产生活出行在大水退去后在河上建起的临时桥,一年中多次被大水冲走,沿河群众吃尽了没有大桥的苦。记得我十一岁那年暑假,我和比我长几岁的吴克基、杨体祥到阿家唛(地名)河边放牧,因为那里可摘到刺花红果吃。随后又要过河到涉西苦(地名)放牧,那里有黄的、红的鬼李子。从阿家唛(地名)过河时,他俩各拉着一头牛的尾巴,我骑着小骡子顺利的过去了,到返回时从涉西苦(地名)过河,他俩也顺利的拉着牛尾巴过了河,我骑在骡子上刚下水就掉到河里,被水冲走二十多米,幸好没有冲入阿亮地(地名)塘子,而冲到另一岔小岔河中时,我拉到树枝才爬到岸上。第二年暑假的一天,我又和比我大一岁的哥哥老木根和同岁的吴国清到碾房河边放牧,我们只顾玩沙子不注意,老木根的青马已过了河在吃田中稻苗,老木根急了马上脱下裤子围在脖子上,拉着他的大黄牛的尾巴过河,过到河心时他被水冲得飘起来拉不住牛尾巴,一松手就被大水冲走,他冲到哪里我俩顺河边跑到哪里,边跑边呼叫。听到我们的叫声,河边的李必华跑去救起时,老木根已经死了。

直到1964年,拉乌村一年中就在拉杂务(地名)和碾房河边(地名)两处建起了能乘凉避雨的两座瓦顶大桥, 可惜才过三季雨水,就遇上1966年的大雨,两座大桥都被大水冲走,后来只有靠水皮木桥了。大河上修的水皮桥,由于河宽水大,至少要有六米多长的两根木头才能过人,难建易冲。而那些只要有点水流的小箐,人马小路上水皮桥比比皆是,因简单易修,农村中有一种习俗,家中的婴儿不乖或夜哭,就要拜祭一个干爹、干妈或做一些修桥补路的善事,建一座小桥,拜个干爹,婴儿就会乖起来,不夜哭。

1975年开始,修建从古底通往拉乌公社所在地拉乌村的公路,并由拉乌大队负责修腾子地大拱石桥,我也去参加抬石头、挖基础,来凤溪大队负责修来凤小河的小拱桥。通过一个冬春的努力,两个大队都顺利完成建桥任务,1976年4月16日举行通车典礼大会,县车队大客车、货车、小车安全到达拉乌村。

1982年,拉乌村又在拉杂务(地名)原址上修建起大河上的第二座石拱桥。到了新千年,腾子地村在大河上也架起了钢架桥。后来的几年中,拉乌村在阿家唛(地名)和碾房河边(地名)又修起两座钢架桥,腾子坡也架起一座钢架桥。到2015年,从腾子坡到拉乌村不到三公里的河面上,就建起了两座石拱桥和四座钢架桥,加上连通到祥云米甸的公路,极大的方便了彝乡人民生产生活的需要。